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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是楼下的海》：海边的城市童话

分类：海洋科普馆
作者：于潇湉
来源：
发布时间：2022-09-07 13:44
访问量：0

【概要描述】“你见过海吗？鱼山路5号，钥匙孔内的海。”

这是小说《鲸鱼是楼下的海》的开头，一个非同寻常、使人诧异的开头。叙述者用一个常见的问句和一个反常的答句，迅速将读者“召唤”进作品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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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是楼下的海》：海边的城市童话

分类：海洋科普馆
作者：于潇湉
来源：
发布时间：2022-09-07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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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海吗？鱼山路5号，钥匙孔内的海。”

这是小说《鲸鱼是楼下的海》的开头，一个非同寻常、使人诧异的开头。叙述者用一个常见的问句和一个反常的答句，迅速将读者“召唤”进作品内部。

英国文学理论家伊格尔顿曾在《文学阅读指南》一书中讨论了“开头”之于一部小说的重要意义，尽管我们阅读每一部作品的开头时，都可能追溯其创作的文化参照系，但另一方面，开头是“从寂静中迸发的”，“因为它凭空启动了一个之前并不存在的虚幻世界。”在《鲸鱼是楼下的海》自问自答的开头中，叙述者通过对“海”的界定——钥匙孔内的，鱼山路5号，为读者创造了一个充满迷思的开端；同时，“海”一词又令人联想到作品标题中的“海”，我们会自觉关注二者的指向是否一致。就这样，满怀着好奇和期待，我们跟随叙述者进入了作品。

小说的背景设置在滨海城市青岛，开篇向读者发问的叙述者“我”是刚刚转学来到这里的初三复读生尹吹雪。她的同桌穆诗道因每天好几次的癫痫发作，在她到来之前并无同桌，班里的同学为他取了一个外号“掏屎”，而刚刚到来的吹雪因外貌则被同学们取笑为“海豹”。这个班级的氛围并不美好，对于吹雪而言，学校比不上自己的房间，一个藏在充满沧桑的德式老房子中的阁楼。正是在这里，吹雪开启了钥匙孔内的海，遇到了游荡百年的灵魂，德国建筑师斯代尔。

在现代性工具手机翻译软件的帮助下，吹雪和斯代尔能够跨越时空和国别进行交谈。由此，小说的三条线索缓缓展开：其一是当下的校园生活，吹雪自称为“一个人的战争”，校园中参差与晦暗的一面在这里表达；其二是百年前墨海与斯代尔的故事，在真正的战争中，掠夺者与被掠夺者之间复杂的关系；其三便是以斯代尔为中介的过去与现在的交织，在个人与国家的“战争”中反复的切换。这三条线索营造出小说的“复调”意味，在相互层叠中，勾勒出两种时空中的全景图，尽管都在青岛这篇土地上，仍是炮台、军营、教堂等空间，但是同样的空间具有不同的意味。

在百年前的故事中，因战争失去“家”的墨海加入了刺杀德军的行动，却两次都在行动失败后被斯代尔所救，并化名为“吹雪”后被斯代尔安排成自己的助手。可德军冰冷的枪口并没有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墨海付出生命保护了斯代尔。而斯代尔又偶然发现鲸鱼标本是时间的入口，在一次次拯救墨海计划失败中，他作为游魂进入百年后的时间，在这里，他再次遇到了墨海，或者说吹雪。小说的线索在这里交汇，面对从楼上即将跳下的穆诗道，在斯代尔的讲述中得知秘密的吹雪也选择了拧动鲸鱼标本上的发条令时间倒流，但时间的岔道令每一次选择都走向全然不同的道路，最终，吹雪选择了让自己代替所有人承受代价，换来其他所有人的健康和平安。

由此，斯代尔在百年前未能完成的拯救计划在吹雪这里得到了另一种方式的完成，通过逆转时间，吹雪救下了受到校园欺凌和家庭暴力的男孩儿穆诗道，并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小说中的吹雪和穆诗道的命运进行了互换，在这看似有些悲剧的结局中，却因为穿梭时空的“拯救”计划令人感到振奋。跟随叙述者一同经历时空穿梭的读者，在墨海和吹雪两位十多岁的女孩身上看到了跨越百年的成长。

当阅读完成后回望整部作品时，会发现作品的开头常常可以被看作整部作品的缩影。在充满悬念的讲述中，小说形成了环形结构，第一章的“鱼山路5号”与终章的“鱼山路5号”首尾相接，开篇由“海”引发的故事从墨海流淌至吹雪所在的时代。这并非一个闭环，而是不断上升的环形通道，因为我们期待，面对“战争”，无论是个人层面的、还是更广阔意义上的，我们都能具备面对生活中晦暗一面的勇气。

作者用独特的想象和描绘，扩充了幻想小说的文学意涵，幻想并不意味着脱离现实，幻想作品同样也是对于现实生活的指涉，而儿童小说也绝不是铁板一块的明亮，在其内部同样存在明暗的交织。正如日本著名幻想小说作家安房直子曾在其创作笔记中说的：“所谓的孩子的世界，乍一看，美妙无比，但如果细细观察，就会发现那简直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在《鲸鱼是楼下的海》中，作者并不回避成长中孩子面对的来自家庭和校园的压力，即所谓“一个人的战争”，而且通过极具创造性的讲述，使这一主题得到更为丰富的表述。小说三条线索的奏演是如此和谐自然，时而冲刷海岸的细碎浪花，时而如掀翻船只的疾风暴雨。开篇的谜语在渐次的叙述中完成了文学地图的绘制。而我们，也跟随这部独特的作品，在这座被海包围的城市中看到了更多成长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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